药行札记-4-血压高

上班的药剂行和早上的菜市场只有几步的距离。。很多阿嫂都会在买菜后顺便来店里逛逛。。。最常做的就是来量血压。。
有血压高的，没有血压高的，年轻的，老kok-kok的，华人印度人马来人，七早八早就来店里量血压。。
有的天天报道，有的是爽爽就来，有的是没有头晕头痛都不来，有的是三姑六婆叫来的。。。总之量血压是店里最受欢迎的活动，因为是免费的。。典型的都市消费心态，免费的大家都要。。看来我要跟光头建议量血压要收费。。
量了血压过后，太高的话会在那边跟你靠背靠母，太低的话又在那边问个不停。。。
不然就是。。
“做么我在医院量的时候才120/70，来到你们这边又这么高？”
（去医院量啦。。）
“这个跑电的不准的，要用一粒球pam的比较准。。你不会用啊？”
（不是我不会用，是光头死死都不要买。。）
“酱高啊？不准的啦。。来来来。。跟我量多一次。。”
（麻烦回去吃药啦。。）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孟加拉大叔。。。他天天都来两次。。早上9点多和傍晚6点多他放工过后，一定可以看到他来店里量血压。。。
每次早上量的时候，孟加拉大叔的血压都是很标准的120/80mmHg,可是傍晚的时候，都是140/85mmHg左右。。这个时候他就会跟我讨药吃。。。不给他，他又死缠烂打。。
有天不懂给他去那里弄来一张诊所药方，atenolol 50mg。。。没有办法咯，只好给他atenolol。。
孟加拉大叔欢天喜地的拿到药后，还是天天来量血压。。可是却变本加厉。。他的血压都保持在原有的状态，却天天在那边问
“kenapa tak sama dengan pagi punya?kena makan ubat tak?”
他妈的！用马来文解释也解释过了几十遍，英文也试过了，不懂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孟加拉大叔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那天终于忍无可忍，他又再问
“kenapa sekarang punya beza dengan semalam?”
小黄：“memang berbeza lah..hanya sejenis orang punya tekanan darah takkan berubah”
孟加拉大叔：“yakeh? Siapa..?”
小黄冷着脸：“orang mati..tekananya memang steady tak berubah..”
站在一旁等着量血压的马来大嫂偷偷地笑出声。。。还小小声地跟她老公说“bodoh...mana ada orang punya tekanan sama saja..kalau dia tiap kali sama pressure, dia memang sudah mati..” 在柜台收钱的美洲导弹更加是放肆地笑到大大声。。。

从那天开始，那个孟加拉大叔看到我坐在店里的时候都不敢来量血压。。但是，如果看到我的小矮人supervisor在的话，他就会叫小矮人帮忙量，因为小矮不会骂人。。。